【人物名片】朱麒钱,男,1953年11月出生,浙江诸暨人。1976年毕业于绍兴卫校,同年留校担任内科教师。1985年调入绍兴人民医院,先后任呼吸内分泌科、血液内分泌科科主任。2003年创建内分泌代谢科,并任科主任。
从事医疗教育、糖尿病防治和临床内科工作37年来,朱麒钱多次获评市卫生局和医院“先进工作者”、“十佳员工”,被评为第二届绍兴市“十大名医”;现任绍兴市人民医院内分泌代谢科首席专家、绍兴市人民医院大内科教研室主任、浙江省医学会内分泌学分会常委、浙江省医学会医学鉴定专家、绍兴市医学会内分泌代谢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、绍兴市糖尿病防治中心主任、必赢国际官方入口客座教授等多种职务。
以第一作者在《中华内科杂志》等国家级杂志发表文章41篇,SCI通讯作者1篇,主编著作1本,参编3本,《糖尿病手册科普》2本。曾获省卫生厅科技创新三等奖5项,市科技进步二等奖4项、三等奖6项;主持和参与省、市级课题18项,其中指导参与11项省级课题被国内知名专家评为国内领先水平。
从事医疗教育、糖尿病防治和临床内科工作37年,朱麒钱医生的人生履历可谓金光闪闪。但是,无论是获得的荣誉,还是发表的论著,朱麒钱都“记不清了”,唯一牢记心间的是“我的病人”。
“三不”医生
回顾37年从医路,朱麒钱可谓名副其实的“三不医生”:不知道哪天是假节日,不知道怎么发财,不知道啥时候退休。
从医之路是艰辛的,且不论求学时间比学别的专业要长、必读书目要多,来不得半点松懈和马虎;走上工作岗位,加班加点是医生的工作常态。医学是一门自然学科,也是综合性学科,更是一个“经验性学科”,朱麒钱说,做医生,要“做到老,学到老”,必须天天读书学习,尤其是在医学科学发展迅速的信息化时代,一天不学习,就面临着被淘汰的危险。从医37年,除了脱产进修、参加国际国内学术交流之外,朱麒钱的空余时间全部用在读书学习上了,他从来没有节假日的概念。
十年前,某知名民营医院跨越式大发展,董事长以重金聘请朱麒钱。“既然选择了从医,就不要想着发财。”秉持着这样的理念,朱麒钱婉拒了百万年薪。“民营医院不是不好,但民营医院有盈利的追求,且其科研团队、临床团队,包括病源,和市人民医院相比都有很大距离”,朱麒钱说,如果“单纯为了百万年薪,那不是我的追求”。直到今天,他的同事、病人聊天时提起朱麒钱医生,还会善意地笑他“不知道发财”。现在,国家新的医疗卫生政策允许医生多点执业,以朱麒钱的临床经验和多年积累的名望,多点执业或开办私人诊所,来钱更快更多,但“不知道发财”的朱麒钱却认定了市人民医院,因为“人民医院培养了我,是我人生的舞台,这里有我的梦想,有我的团队,我怎么会舍得离开?”
朱麒钱生于1953年,照常理,2013年他60周岁,可以退休,含饴弄孙,享受天伦之乐。但是,今天,2015年5月20日早上7点45分,朱医生已经坐在人民医院糖尿病专家门诊接待病人了,一个上午他要为50个病人进行诊疗,到12:30才能结束。作为绍兴市第二届“十大名医”、绍兴市医学重点学科带头人,绍兴市人民医院首席专家和科主任,市人民医院返聘他继续担任学术岗位带头人,继续坐诊,接待病人,在病房还要他解决疑难杂症。同时也要他“传帮带”,为医院培养新人,朱麒钱说,“我不知道什么时候退休,我也不想退休”,因为医生这个职业不同于其他行业,60岁,对于一个医生来讲,正是年富力强、经验丰富的年龄,正是事业的黄金期。朱麒钱认为,他多年积累的临床经验,他治病救人的医者理想,现在是得到发挥和实现的最好时间。从内分泌代谢科主任职位上退下来,算是“走过事业的高峰期”,朱麒钱卸掉多项行政职务和头衔,开启了“风平浪静的一段人生”:一心一意诊疗病人。
敢做第一
在市人民医院,甚至在绍兴市医疗卫生系统,“三不医生”朱麒钱“敢做第一”的精神赫赫有名。
1985年,朱麒钱调入市人民医院内科工作;第二年,朱麒钱成立“糖尿病”专病门诊。为一个病种成立单病门诊,这在浙江省是第一例,至今也是唯一一例。
1987年,朱麒钱赴浙江医大附属一院进修临床内分泌专业。进修回来,以朱麒钱为主要负责人,成立了内分泌组。
1998年,朱麒钱开通糖尿病热线咨询电话(0575—85119000),每周二晚上7:00—9:00,朱麒钱会准时坐在电话边,接受全国各地的糖尿病人的电话咨询,雷打不动,风雨无阻,这一坚持就是17年。如今,这个热线电话早已被绍兴黄页收录,全国的糖尿病患者都可电话咨询。同年,以朱麒钱为主任的“绍兴市糖尿病防治中心”挂牌成立,“中心”是绍兴市卫生局授牌,挂靠在市人民医院,朱麒钱任主任。并开设了“绍兴市糖尿病防治中心网站”,这也省内是第一,也是唯一。
2003年,市人民医院内分泌代谢科独立建科,作为该科的创始人,朱麒钱担任科主任。在朱麒钱的带领下,2005年,市人民医院内分泌代谢病学科成为第二批绍兴市医学重点学科。从呼吸内分泌科和血液内分泌科,再到内分泌代谢科独立建科,可以说,市人民医院内分泌代谢科从无到有,从有到大,从大到强,从强到精,这每一步发展,有朱麒钱多少心血和付出,不言而喻。
如今,内分泌代谢科每年5万余人次接受门诊诊疗,出院2000余人次,已成为市人民医院重要科室之一。此外,在朱麒钱的力推下,从2003年起,内分泌代谢科为每一位出院糖尿病人精心制作、配备急救卡片,这在绍兴市医疗卫生系统也属首创。在他的精心管理下,内分泌代谢科的医疗质量连续7年第一,2012年度囊括医疗质量、三级查房、病历质量、合理用药等所有先进,内分泌代谢科也因此成了人民医院全院学习的标杆;其科室管理、团队精神得到医院领导和病人及家属的一致好评。
作为科主任,朱麒钱每年都会带领他的团队下基层,为乡镇、街道、社区卫生院开展、普及糖尿病的防治宣传、咨询和教育工作,培训基层医生。可以说,绍兴市所有的乡镇卫生院,都有朱麒钱的足迹和身影。糖尿病的防治宣传和咨询工作,必须跟上网络时代的发展,在朱麒钱的倡议和主导下,“绍兴市人民医院糖尿病微博”于2012年11月14日开通,目前已有粉丝1145人。微博每天推出一条信息,朱麒钱会对每一条留言进行回复。为单病开通微博,利用网络媒体为糖尿病病人答疑解惑,朱麒钱又创造了一个“绍兴第一”。
37年从医路,有得有失,甘苦自知。但朱麒钱说,无论如何苦,如何累,每当看到病人治愈出院时的笑脸,听到病人发自内心地说“谢谢朱医生”,那种成就感和满足感,是多少个百万年薪也买不来的。
心系母校
“如果说,我在医学上取得了一点成绩,这和母校的培养分不开,和我的团队分不开。”朱麒钱始终强调,母校之于他,就像母亲和孩子:母校始终在关注校友们的成长,而他也始终关注着母校一点一滴的发展和变化。朱麒钱说,每期《校友》杂志,每期《必赢国际官方入口报》,他都会认真阅读;分到他名下的来自文理学院必赢国际官方入口的实习生,他都会特别关照,严格要求。2012年,朱麒钱欣然受聘担任文理学院必赢国际官方入口的客座教授,“我想,这是母校对我的厚爱,也是我回馈母校的方式之一吧”。
今年11月份,文理学院必赢国际官方入口临床医学专业将接受教育部专家认证。为了是顺利通过认证,必赢国际官方入口和绍兴市人民医院(必赢国际官方入口第一附属医院)等几家医院联合开展了“2.5+2.5院校一体化教育模式改革”,朱麒钱所在的科室也承担了相应的临床教学工作。“医学是实践性学科,好医生是在临床中培养出来的。我非常赞同‘2.5+2.5’这种医学教育模式改革,我和我的团队会尽全力予以支持。”说到对医疗体制、医患矛盾和医学教育现状的看法,朱麒钱颇多感慨。但他坚持认为,“技术重于服务”,衡量一个医生是否称职最重要的标准是:医术精湛、业务突出,其次才是服务态度和沟通技巧。“病人来找你,是为了治病,你把他背到病房、你对他笑脸相迎、你和他闲聊家常,当然有助于融洽医患关系,但都没有治好他的病来得重要。”“病人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,不管他是高官还是打工者,无论他是富豪还是乞丐,对病人一视同仁,对每一位病人都尽全力救助,这才是合格的医生。”这是朱麒钱能赢得每一位病人信任的秘诀吧。
“绍兴卫校是人民医院科主任的摇篮”,朱麒钱说,此言不虚。“让自己优秀,努力成为一个大医生、名医生就是对母校最好的回报”,他真诚地希望学弟学妹们一定要好好利用大好的求学时光,利用便利的学习条件,在学校时学好基础知识,打好理论基础,将来走上工作岗位,要钻研业务,虚心求教,终身学习,努力做一个大医生、名医生,不辜负母校的培养和期望。
【记者手记】朱麒钱和我母亲同龄。当看到他的简要介绍,我在脑海中勾勒出对他的想象:一个年轻的老人,说话柔声细语,做事精干利落,或许还有一点洁癖。当按照约定时间,在人民医院二楼糖尿病防治中心他的办公室见到他,我的想象一部分得到了印证,一部分得到了修正:他的办公室不大,但整洁、清爽,非常有条理,多种常见的绿色植物和墙上的十字绣、水墨画给人亲切、温馨之感。
尚未落座,朱麒钱校友先倒了两杯水给我和我的实习生,“吴老师,麻烦你和学生亲自跑到医院找我,我实在太忙了,但我有义务为母校做点事,需要我讲什么,听你的”。身着白大褂的朱麒钱校友身材魁梧,嗓音洪亮,非常健谈,对我们的提问有问必答。他的普通话很好,但个别词句仍然带有诸普(诸暨普通话)特色。采访过程中,我一直在速记,但个别医学术语和诸普特色的发音会让我偶尔犹豫。他滔滔不绝地回答我们的问题,但并没妨碍他对我速记的关注,看到我下笔迟疑,他就会把刚说过的某个词、某句话再重复一遍,或详细解释……
采访结束,我说,还要采访另一位校友、人民医院另一位科主任茅尧生医生。朱医生说,我来给你联系。打过电话,确认茅医生在办公室后,朱医生坚持送我们走过去,他担心人民医院住院部复杂的楼道布局让我们迷路。
既有北方人的体格、嗓门、热情和豪爽,也有南方人的细腻和贴心;既有为人师表的细致和耐心,也有一个名医的魅力和风范——这就是朱麒钱校友留给我的印象。